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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援鄂手記】曲濤:雖然身心疲憊,明天依然要往前沖

2020-02-03 編輯: 仲鶴

2月3日,正月初十,威海市立醫(yī)院第一批赴武漢醫(yī)療隊成員、呼吸與重癥科主治醫(yī)師曲濤來黃岡整整十天了。

支援醫(yī)療的生活,具體而現實:醫(yī)院怕病毒通過空氣循環(huán)關閉了空調,沒有取暖系統的病房陰冷潮濕;防護服不多,且穿脫不便,那就少喝水甚至不喝水……

縱使風險和挑戰(zhàn)無數,但曲濤的心愿依然簡單——把這座城市治好,讓這里的人們盡快回歸安寧。

我把母親設置成朋友圈不可見

庚子鼠年的大年初一,留給我的印象就是“匆忙”二字。

從接到出征電話到集合,一個半小時。一路小跑上了醫(yī)院安排送行的車輛后,我仍然“驚魂未定”,翻開“遙控”指揮愛人給收拾的行李箱,亂糟糟塞得滿滿當當,不知道都裝了些啥。

看著車外快速閃過的熟悉風景,想想這個年過的真是五味陳雜,每一天,通過新聞看著疫情的報道,根本不需要什么偉大或者崇高的理由,我是一名醫(yī)生,那就是我應該出現的地方。

結果,很幸運。能從那么多報名的人中被選中,因為我從醫(yī)時間有16年了,資歷上占“便宜”了。

不過,假設可以再“貪婪”一些,能瞞過父母,那就太“完美”了。媽媽已經65周歲了,心臟不好,如果知道我到黃岡了,估計能跟我玩命。不是她覺悟低,而是為人母的簡單心愿,就是兒女能夠平安健康。所以,我還是暫時把她設置成微信朋友圈不可見,“隔離”一下吧,免得被發(fā)現蛛絲馬跡。

我希望這個病房永遠空著

“大別山區(qū)域醫(yī)療中心要緊急啟用?!边@是大年初三一大早我們接到的通知。當天晚上就要接收100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。

但這是一個新建病區(qū),很多條件都沒有達標,咋辦?不是說“三個臭皮匠,頂個諸葛亮”嘛,那就發(fā)揮大家的智慧,沒有條件創(chuàng)造條件。

整整一天時間,都沒有吃飯,也顧不上喝水,平時拿慣了聽診器、注射器的我們,也拿起了裝修工具,開始了設備調試,新病區(qū)就這樣被我們十幾個“門外漢”準備完畢了。

看著剛剛布置好的病房,我卻希望它永遠空著,這里不要住進任何一位患者。愿疫情可以早日結束,希望春天來臨的時候,我們可以摘下口罩,擁抱陽光。

戰(zhàn)“疫”也要有儀式感

手術內穿衣、N95口罩、眼罩、鞋套、防護服,再加一層反滲透手術服……這些天,這套程序,我已經操作得越來越麻利了。但被裹成“粽子”的自己,也出現了不少“伴隨癥狀”:四肢活動不便、聽力下降、呼吸費力。

戰(zhàn)“疫”也要有儀式感。進病房前,我們同班組的會互相打氣。剛剛交班的“戰(zhàn)友”,也會看著我們的背影默默祝福:希望都順順利利!

雖然進病房前,都會和輪班護士交流病人的大致情況,但進去的第一件事,仍然是逐一看看病人的狀態(tài)怎么樣,哪些發(fā)燒、血氧低,哪些血糖血壓情況不好,哪個病人的情緒不高。

隔著面罩、眼罩,實在透不過氣,我們說話主要靠“喘”和“喊”,一圈下來,里面一層衣服已經濕了,但看到患者的回應和笑容,別說衣服濕了,嗓子啞了也開心。因為,我們穿上防護服后,就有了超能力。

我變成了愛哭鬼

我又遲到了。

初九下午2點下班,但有個患者的病例需要交代,下午2點40分,我才走出病區(qū),換下防護服。

不巧的是,當天負責接送醫(yī)護人員通勤車的司機師傅,是臨時替班來的,我忘記留聯系方式了,那就步行返回駐地酒店吧。

走出醫(yī)院時,發(fā)現通勤車居然還在,司機師傅說:“就等你了?!?/p>

明明之前不認識,怎么就知道少了我呢?心里的疑問還沒說出,就聽到司機師傅的自言自語,“我數了數人頭,差一個。你們這么遠從山東來,我肯定得讓你們安心回?!?/p>

靠窗坐下,發(fā)現那天黃岡的天氣晴朗,陽光曬在身上,很舒服,我裝作看風景的樣子,偷偷抹了抹眼淚。

這不是我第一次哭了。初七那天,有愛心人士在駐地酒店門口等到夜里11點多,給我們送棉馬甲;初八,樸實的百姓把紅艷艷的草莓送到我們手中;還有第二批援鄂醫(yī)療隊的“娘家人”,給捎過來的護士鞋、工作服。

雖然一身的疲憊,就想躺下休息,但還是想對自己說一句:沖呀,明天繼續(xù),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?。℉i威??蛻舳擞浾?楊彩明/文 曲濤供圖)